清风小说

我是顶流的女友,他突然官宣要当爸爸了,可我根本没怀孕


大年初二,我偶像空降热搜榜第七,词条是#林放 我当爸爸了#

 

在一片喜气洋洋的祝福声里,我缓缓打出一行字:“要不…我去给嫂子伺候月子?”

 

很快,我和林放同时登上热搜第一,

 

原因很简单,我才是他林放的正牌女友。

 

01

 

今天是大年初二,按照约定,林放中午就该来家里拜年。

 

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,林放却一直没有露面,也没有一条消息,像往常任何的一次失联。

 

爸爸吃了降压药后唉声叹气地被妈妈掺进房间休息。

 

我盯着停留在聊天界面上的手机,满屏的绿色,全都是我长篇大论的嘘寒问暖,只偶或夹杂着几个白色的聊天框,只是诸如“嗯嗯“,”知道了“此类的敷衍回应。

 

我终于愿意承认,也许在很早之前,我们之间就已经变成了单箭头的一厢情愿。

 

我趴在桌子上,将放凉的饭菜一口一口全部填进肚子。

 

热了又热的蔬菜失去了鲜活的绿意,炖了一个上午的鸡汤已经放凉,结了厚厚的白油,嚼在嘴里,又黏又腻,反胃到想吐。

 

嗡嗡~嗡嗡~

 

手机在桌面上震动。

 

我强压下胃里的翻涌,解锁屏幕。

 

没有来自于林放的任何信息,只是微博里的特别关注发了博。

 

我的特别关注,仅仅只有一个人——林放。

 

博文是他一如既往的简洁,

 

一句话,两张图。

 

“我当爸爸了”

 

配图是一家三口相叠的手,和粉色的婴儿手环。

 

“啪塔”

 

是手机砸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声音。

 

这手机就像万斤重,我竟没有力气将它拾起。

 

当我再次颤抖着打开微博的时候,评论区已然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。

 

作为一名养成系偶像,林放无疑是幸运的。

 

十三四岁刚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,被一群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们喊着“儿子,妈妈爱你。“,如珠如宝地宠爱着长大。

 

她们陪伴他成长,一路看着他上学,考学,成年,立业,恋爱,生娃,

 

也许有过不忿,有过谩骂,可最终还是爱他。

 

于是,这些小女孩们在他的评论区里故做潇洒,她们说,

 

“放哥好福气,心想事成,以后就是有女儿的人了。“

 

“我哥果然闷声干大事,恭喜哥哥,恭喜嫂子@林放@何夕”

 

 

如果只是粉丝,我会选择祝福,希望我爱的那个男孩,事事顺心,万般如意。

 

可我不是,我是被他拉着,和他一起对抗过世界的,他亲口承认的女朋友。

 

我陪他承受过最严厉的嘲讽,经历过最恶毒的诅咒,在一切都即将好起来的时候,他和其他的女人孕育了一个小小的,精灵般的生命。

 

越来越多的@和祝福涌进我的手机,

 

那些文字像经书里的文字一样,紧紧地禁锢着我的脑子,它们盘旋,跳跃,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,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能够理解。

 

卧室里妈妈仍然在哭,又低又沉的啜泣声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直直地往人心里插。

 

我倒掉了因为凉掉而变得难吃的菜,在洗碗机的轰鸣声中,干了我人生中最出格的一件事,

 

我用微博黄V认证的大号,在林放的微博底下,一字一句地写下:“恭喜,需要我帮嫂子伺候月子吗?@林放“

 

网友的网速很快,几乎是发出去的同时,一条评论就已经出现,

 

“所以说,夕姐,你和放歌很久就分手了吗?”

 

“没有哦,目前还没分。”

 

02

 

入料想的一般,微博炸了。

 

#林放出轨#和#林放我当爸爸了#的词条紧紧地连在一起,稳稳地飘在热搜高位。

 

手机被打爆了,同学的,朋友的,亲戚的,最多还是来自林放工作室的。

 

父母显然也被搅扰到了,他们红着眼眶,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间门口,

 

“夕呀...”

 

“爸,妈,“

 

在“嘀”的一声后,洗碗机停止了运行,我吸了吸鼻涕,勉强扬起笑脸,“没事儿的,都是炒作,你们知道,林放他们那一行,少不了这些的,咱不信谣,不传谣,好好的啊。“

 

“欸,好,好,“妈妈怯懦着开口,小心翼翼地问:”小夕,你拿了外套要去哪儿?“

 

“出去一趟,林放找我谈事儿。“

 

哪有什么事情可谈,到现在为止,林放仍然没有任何的消息。

 

我围着江边漫无目的地走,寒风吹得人脸颊发麻发痛,我才意识到,我竟然忘了带口罩。

 

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,他们跟的越来越近,伸着手指指着我,像是鳄鱼张开的巨口,险些将我吞没。

 

脑子昏昏沉沉的,一团浆糊。

 

一辆黑色的卡宴“咻”地一下停在了我的身边。

 

车门打开,一身黑色韩式西装的林放坐在后座上,一脸的烦躁,“上车。”

 

风吹乱我的头发,它们胡乱粘在我的眼皮上,他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扬,“你狂什么?啊,你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,我是你的狗吗?”

 

“上车。”也许是没料到我这么冲,林放顿了一下,语气更加糟糕,“别让我说第二遍。

 

“装什么装,你以为你谁?龙傲天啊,什么都听你的。“我翻了个白眼,拐头进了附近的小公园。

 

道很窄,车开不进来,林放下了车,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地跟在我身后。

 

没办法,他是公众人物。

 

这倒是很像我们十七岁的时候。

 

那时候他出道失败,被公司连夜送回学校。

 

那个晚上,成团的小孩儿闪耀在舞台上,林放一个人,沿着碎石子铺的小路,在学校的小花园里来来回回地绕,我像个小贼一样,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。

 

后来,他转不动了,整个人缩在石椅的角落,绛紫色的校服外套罩在头上,小小的一团,很久都没有起身,好像在哭。

 

从那一刻起,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好像已经固定了。

 

林放他永远肆意倔强,永远情绪热烈,而我,只能包容,大家包括我,好像都忘记了,过去我的脾气也很暴躁。

 

过年了,小花园里的人很多,我站在景观桥上,红色的锦鲤“轰“地一拥而上,被人喂惯了。

 

林放也过来了,带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
 

他说,“咱们聊聊吧。“

 

“聊什么,你刚出世的孩子?“我看着他,他低头看着鱼群,没说话,”男孩儿还是女孩儿?“

 

“女孩儿。“

 

“你和谁的?“

 

“齐洛洛。”他转过来,有些急切,“但不是和我的,你知道的,洛洛她刚离婚,…”

 

“那恭喜你啊,得偿所愿。“我打断林放的话,”人家刚离婚,你们孩子都有了,可真棒呀!“

 

“说了不是我的。“他还委屈上了。

 

“那你在微博发那样的话,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是要去我家拜年的,我妈六点就起床买菜了,做了一上午,你呢,你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吗?还是说跟齐洛洛比,我何夕根本不算回事。”

 

“何夕,你懂点事,好吗?”他握着我的肩膀,企图让我看着他的眼睛,“洛洛今天出车祸了,在淮海路,车子前盖全都烂了,我赶去医院的时候,洛洛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,万幸孩子没什么大问题,可就是洛洛,洛洛她记忆错乱,她以为,我是她老公,出了那么大的事儿,她受不住刺激了。”

 

眼泪再也止不住了,“所以呢,你们就成了一家人?到底是有多忙,你连一分钟都抽不出来吗?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,发了多少条信息,连回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吗?”

 

“何夕,听话一点。”

 

03

 

林放总是在说:“何夕,你听话一点。”

 

在他为了新剧宣传和别的女演员炒CP的时候,他说,何夕,听话一点。

 

在他为了写歌找灵感而无数次失联的时候,他说,何夕,听话一点。

 

在公开恋情之后我遭受无数次谩骂甚至是死亡威胁的时候,他说,何夕,听话一点。

 

现在,他搞出了个孩子,他还是在说,何夕,听话一点。

 

听话一点,再听话一点。

 

“好。“我垂下脑袋,眼睛已经干涩到流不出眼泪。

 

林放松开了我的肩膀,奖励似的把他的围巾披在我的身上,在我的发顶轻轻地留下一个吻,“乖,你就当是可怜齐洛洛,暂且安抚一下她,至于网络上的事情,你不要再发声了,公司会解决的,好不好?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乖乖的,那我走了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林放走了,步履轻快。

 

也是,解决了我这么一个大麻烦,能不轻松吗?

 

我看着逐渐漆黑的天空,突然有些疑惑,齐洛洛到底有什么需要可怜的。

 

从小,她就站在了普通人终其一生才能攀越的终点线上,爸爸煤老板,妈妈公司高管,连哥哥都是智商超群的加州理工的学霸。

 

在我还在门口和尿泥玩泥巴的时候,齐洛洛就已经穿着Chanel,挎着Prada穿梭在各种上流宴会。

 

感情上,齐洛洛更是顺利的没话说,她是大家都向往的名利场皇后,所有人都爱她,甚至在她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后,还有像林放这样的当红炸子鸡心甘情愿地接盘,做人家孩子的免费爹。

 

而我,作为林放的正牌女友,跟了他八年,却仍然替代不了齐洛洛在他心里的位置。

 

所以说,到底是谁可怜?

 

可是,从今往后,我不会让自己再可怜下去了。

 

04

 

那一次见面以后,林放时不时来些消息。

 

没什么重要内容,偶尔心血来潮问问我吃了没,在干嘛。

 

这些消息在林放公司发声明之后来的更为频繁。

 

我当然清楚林放的目的,无非就是想安抚住我的情绪,让我不要在网络上发疯。

 

其实,网络上的信息我也没再怎么关注,但林放公司的声明我还是略有耳闻。

 

说什么孩子不是林放的,只是林放发小生了孩子,认了林放当干爹,林放一时兴奋表述不清,让大家误会之类的废话。

 

有人信,有人不信,网络上搞得沸沸扬扬。

 

我在家熬鲫鱼汤。

 

早市上最新鲜的小鲫鱼,去掉内脏,放葱姜,把鲫鱼煎地金黄,再把鱼肉炒散,加水小火慢熬。

 

煮出来的鱼汤,汤色浓白,入口鲜香。

 

我把鱼汤装进保温瓶,拿上车钥匙直奔医院。

 

不愧是私人医院,保密性极强。

 

我站在住院部楼下好久,保安都没松口叫我进去。

 

正当我踌躇着要不要给林放打个电话的时候,厉成原到了。

 

他是齐洛洛的前夫,也是齐洛洛孩子的亲身父亲。

 

看到我的时候,厉成原顿了一下,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过来。

 

稍欠了欠身打了个招呼,看我仍然站在那里,有点迟疑:“要不要一起进去。”

 

“求之不得。”我朝他笑。

 

厉成原皱了皱眉头,没在说话,带着助理走在前面,步履匆匆。

 

不知穿过了多少连廊,走过了多少病房,厉成原终于推开了一扇病房的门,然后,他停住了。

 

像疾驰过又突然刹车的汽车,停的猝不及防。

 

我越过厉成原,探头去看。

 

好家伙,我直呼好家伙。

 

病房里,齐洛洛和林放并肩站在窗前,齐洛洛还梨花带雨地依在林放胸前,林放一脸心疼地扶着齐洛洛的头发,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儿。

 

如果我不是林放的女朋友的话,我还真想夸一句郎才女貌。

 

我往前凑了凑,身边厉成原的脸臭的要命,他的小助理则是一脸无措,看看病房里的两人又看看我,就是不敢看他大老板的大黑脸。

 

我拿出手机,悄悄的打开相机,

 

“咔嚓”

 

糟糕,忘记关声音了。

 

四个人,八只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。

 

我晃了晃手机,尴尬地打了声招呼,“哈喽呀。”

 

05

 

我也不知道情况为什么变成了这样。

 

我和厉成原并排坐在沙发上,病床上的两人仍然腻腻乎乎地粘在一起,不知收敛。

 

林放端着我带来的保温桶,一勺一勺地喂齐洛洛喝鱼汤。

 

齐洛洛睁着大眼睛,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和厉成原,拽着林放的袖子不放,夹着嗓子一派做作地喊着老公。

 

我悄悄地望了望厉成原的头顶,

 

啧,真绿啊。

 

正感慨着,突然发现小助理的怜悯视线在我和厉成原的身上盘旋。

 

我搰撸一把头发,

 

日哦,我也绿。

 

喂完鱼汤后,两人没在有什么过分的举动,只是林放朝着厉成原微微点了下头,算是打招呼,便拿着烟出了病房。

 

没多久,厉成原也出去了。

 

病房里就剩下我,齐洛洛和小助理。

 

我们三大眼瞪小眼,面面相觑,半天憋不出来个屁。

 

小助理绞尽脑汁,憋的脸都红了,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夫人,啊不是齐小姐,何小姐,我去看看小朋友,顺便去办理一下剩下的手续。”

 

我点点头,小助理像有鬼追似的,跑了。

 

更尴尬了。

 

我咳了咳,离开沙发,伸手往上拽了拽齐洛洛的被子。

 

齐洛洛白着一张脸,瑟缩着地往被子里躲了躲。

 

哇哦,怎么一场车祸过后,人设还变了呢?

 

07

我,林放和齐洛洛,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,一个班里的同学。

林放和齐洛洛是艺术生,我是高二临时转过去的文科生。

高二开学后,我就知道我们班有一个练习生,班级里那张总是没人的桌子就是他的。

作为练习生,林放总是时不时地缺席学校的课程和各种活动,这就导致他跟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那么熟悉。

当然,齐洛洛除外。

高中的时候,齐洛洛高傲的像只开了屏的孔雀,走个路脖子都得高高的昂起,身边总是环绕着一帮小跟班,男男女女,乌拉乌拉一群。

但每次林放一回学校,齐洛洛就散了跟班,屁颠屁颠地跟在林放身后,小嘴叭叭地,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话。

那时候我就曾经阴暗地跟朋友吐槽过,可能他们是要从琴棋书画谈到人生哲学。

其实那个时候,我有点儿故事里的恶毒女配,女n号的那种。

明目张胆地喜欢着林放,心有戚戚地仇视着齐洛洛。

不敢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,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发着阴暗的牢骚。

那时候,喜欢林放的人很多。

毕竟,喜欢高中时期的林放是一件自然不过的事情。

那时候的林放不像现在这样脸谱化,端着一派清冷正直的样子,高高在上,不接地气。

有着少年的意气风发,他会在操场上打篮球,在音乐厅里唱歌,和我坐在同一个课堂甚至做同一本作业题。

他有那个年纪的调皮捣蛋,也有不同于那个年纪的成熟稳重。

他也会在无数个埋头苦读的夜晚里满脸油光,在打完一场篮球后一身臭汗,虽然菜,却总叫嚣着要打游戏。

可这样阳光的少年消失在了公司的出道战里。

不知道什么原因,一直处于人气TOP的林放突然被公司放逐,连夜送回学校。

那一天晚上,林放跟平常的任何一天一样,笑嘻嘻地上完了晚自习,然后在挥手拜拜后,一个人在学校的花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
我只能躲在低矮的灌木里,偷偷地陪着他。

而齐洛洛不一样。

她热烈地扑向林放,将他埋着的头放进自己的肩胛,轻声细语的安慰。

后来,林放和齐洛洛的关系变得很好。

齐洛洛是林放唯一相处的和谐的女生。

在林放出道失败的第二年,突然被公司召回,以一个全新的男团出现在公众的视野。

后来再一次见到林放,就是在齐洛洛的婚礼上。

齐洛洛结婚了,新郎不是林放。

接到请帖的时候,看着请贴上新郎的脸,我承认,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,只有一点点。

林放被安排在和我们一帮高中老同学坐在一张桌子上。

大家打趣他大明星的身份,

他只是笑,对于同学们的敬酒来者不拒,有多少喝多少。

中途他还为新人念祝词,亲自弹奏了一曲致爱丽丝。

但在下台之后,喝的更凶。

喝的鼻头泛红,眼角含泪。

我看不下去,悄悄的帮他他挡了几杯酒,他抓着我想要偷偷倒掉量酒器里酒的手,乐了,“喜欢我?”

我先是摇头又是点头,他更乐,“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?”

我茫然点头。

于是,在睡了一天的起来第二天早上,我火了。

我成了大明星林放的女朋友。

人人艳羡。

无数女友粉,妈妈粉,事业粉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社交账号辱骂,人身攻击。

人人都觉得林放爱我爱疯了,竟然在事业的巅峰期公布恋情,可只有我知道,我只是捡漏王,碰巧捡到了林放这个大宝贝。

我甚至在心里感谢过齐洛洛。

但人总是会变的,

像林放的粉丝,在我们八年的恋爱长跑后,绝大多数人都开始接受并愿意祝福我们的关系,甚至有一批狂热的粉丝天天催着我们结婚。

也像我,在这八年的时间里,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一样了,我以为林放会喜欢上我。

08

可是不是。

林放他永远在乎齐洛洛。

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。

就像现在,明明我只是帮齐洛洛掖了掖被子,可刚进门的林放就以为是我欺负了她。

他把我一把扯开,急切地问道:“洛洛,你没事吧?”

我揉着撞在床头柜尖角上的腰,看着齐洛洛那双几欲垂泪的小鹿眼,纯纯无语子。

“姐姐,请问我是碰到你了吗?”

齐洛洛浑身抖了一下,往被子里缩的更深,脸埋在林放怀里,抖着声音:“我害怕。”

林放像个色令智迷的昏君,指着我鼻子,“何夕,出去。”

我指了指我自己,“我,出去?”

“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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